“齊叔，向兄，路伯……”玉盜笑呵呵地跟棋手們一一打起招呼來，眼睛突然停在了最後一桌的一個鶴發童顏白胡子老頭身上，“方老怪，您怎麽也來湊熱鬧了？”

棋手們一一擡頭笑著回禮。白胡子老頭睨視了一眼青鸞，對著玉盜一臉不滿道：“這麽好玩的事情，玉丫頭你竟然不通知我，太看不起老哥了吧？”

“呵呵，這不是不知道你在這裏嘛！要知道，肯定會通知你的啦！”玉盜拍拍白胡子老頭的肩，憋著笑意，略帶同情地看了一眼青鸞，一本正經道：“那現在拜托 你不會太遲吧。呵呵，我這個徒弟雖然年紀大了點，膽子小了點，輕功遜了點，反應笨了點，眼力差了點，其他還是不錯的。交給你們了！不過，別玩太過火哦！這 年頭收個徒弟不容易！”

“放心，放心。”白胡子老頭興奮地搓搓手，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青鸞，這個小丫頭長得還挺漂亮，夠賞心悅目，就不知道好不好玩了，對著玉盜揮揮手道，“你 可以閃了！”青鸞聽得哭笑不得，莫名其妙被師傅批評了一通，然後又被托付給了一群不良人，看著嘿嘿奸笑的棋手們，不由毛骨悚然，一把拉住玉盜的胳膊，撒嬌 道：“師傅……”

還沒等青鸞問什麽，玉盜嘻嘻一笑，胳膊像泥鰍一樣滑出了青鸞的手掌，隨後白光一閃，消失了，只把青鸞孤零零地留在了一群棋手和觀棋者的包圍中。看著那些 炙熱的目光，尤其是白胡子老頭，青鸞如芒刺在背，心念一轉，撒腿就跑。可是，白胡子老頭身影一晃，就把她抓了回來，道：“小娃娃，跑啥呢！”

車到山前必有路。蛇湖都闖過了，雖然失敗，孤狼也比過了，雖然沒贏，看這老頭雖然目露詭異，但慈眉善目的，總不至於還生吞活剝了自己，自己跑什麽跑啊？ 不過，搞好外交關系還是必要的。反正師傅給自己的訓練沒一次是正常的，這次肯定也不例外。青鸞尋思著，對著白胡子老頭甜甜一笑，道：“老爺爺，您的胡子好 長，好柔順啊！用什麽牌子洗的？”

白胡子老頭一聽，樂得捋捋長長的胡子道：“小娃娃真有眼光。我這胡子用的可是超級名牌——絕色精華素，原本是用來護理頭發的，我拿來打理胡子，結果發現又柔又順又光滑，效果賊好！偏偏那些老古董就是不願意用，真是沒眼光！小娃娃，看你頭發這麽長，要不我送你一些？”

青鸞剛想答應，一個中年大叔站起來，瞪了白胡子老頭一眼，道：“方老怪，你別搗亂了。我們還是正事要緊。否則，就不讓你參加了。”白胡子老頭吹胡子一瞪眼就要發作，聽到最後一句，像是漏了氣的氣球，一下子癟了下來，垂頭上汽地嘟囔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。

青鸞好是懊喪。這個中年大叔看上去很精明，比起那個白胡子老頭肯定難忽悠，但還是決定試試：“大叔……”

中年大叔笑呵呵地截斷了她的話，道：“你師傅讓我們訓練你，也是為了你好。你就別胡思亂想了。小姑娘，不經歷風雨，難能見彩虹呢！別把我們當洪水猛獸，我們都是善良的村民。”

“善良才怪？看你們的眼神早就出賣你們了……”青鸞尋思著，擡起頭悶悶地認命道：“說吧。”

中年大叔爽朗地笑道：“其實也很簡單。你看到了，我們這邊有很多人在下棋，你所要作的就是兩個字——覆制，或者說拷貝。”

“覆制？拷貝？”青鸞重覆著反問道。

中年大叔拍拍手，圍觀的村民迅速如潮水退去，露出了一大片光禿禿的空地，寸草不生，倒像是石頭地質，土黃色，長約百米，寬約百米，縱橫各劃了許多直線， 每條線旁邊則標註著一個個數字。“1，2，3……”青鸞一步步向前數著，一直數到了99，然後垂直的方向也是99，擡起頭問道：“這是什麽？不會是棋盤 吧？”

中年大叔卻點點頭，沈聲道：“不錯，這就是你的棋盤！”

青鸞皺皺鼻子，道：“天下哪裏有這麽大的棋盤。這下的什麽棋？我只會五子棋……還有，棋子呢？對手呢？”

中年大叔指向那些棋手道：“他們下的是圍棋，你懂不懂沒關系。我說過，你要做的是覆制拷貝。圍棋共有19縱線19橫線，構成了361個點。你的棋盤有 99縱線99橫線，分割得好可以得到25個圍棋盤。現在這裏有10桌同時下的棋，你要計算好你的棋盤，將這10桌正在下的圍棋一一覆制到你的棋盤上。就這 麽簡單。”

青鸞的頭“轟”的一聲大了，“這是誰想起出來的怪招啊？10桌，我怎麽記得住，還有這個場地這麽大，想累死我啊？”哎，攤上那麽一個精靈古怪，滿腦子亂七八糟的師傅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！

瞪大無辜的眼睛，青鸞道：“還有大叔，我沒有棋子啊，怎麽下？”

中年大叔笑道：“當然都給你準備好了。”說著，打開剛才村民遞來的一個包裹，取出一雙精致的靴子，一黑一白，遞給青鸞，示意她穿上。

青鸞乖乖穿上後，不解地道：“這是幹什麽的？”

中年大叔解釋道：“這靴子是你師傅特地為你準備的棋靴。只要踏進這個棋盤，黑靴踩上點，點就會出現黑子，白靴踩上，就是白子。你起始有100分，扣完為 止。黑靴踩上白子，扣1分，白靴踩上黑子，扣1分。每一步必須踩在點上，未踩到，扣1分。踩已置同色棋子，扣0.1分。一局結束或尚未結束，扣到0分，立 刻降級，減少一桌重來。一局結束，一分不扣，立刻升級，增加一桌重來。扣分介於兩者之間就維持原級，繼續開局。你師傅說了，在升到25桌之前，你不能離開 這裏。”

青鸞一句句消化著他的話。“這個好像沒有之前的生命危險，不過，每天被困在這裏似乎也不好受！等等，有些不對勁，是什麽……”突然靈光一閃，急忙問道：“大叔，那剛開局的時候，距離都很遠，又沒有可以借用的棋子，怎麽辦？有沒有加分的？”

中年大叔哈哈大笑道：“這個我不管，你師傅沒交代過！沒啥問題了吧？那再過一分鐘就要開始了哦！”

“NND，不是吧！”青鸞怒道：“這不是必死的局嗎？開局就扣分，又沒有加分！我還玩什麽玩啊？”

中年大叔不再理她，開始數了起來：“60，59，58……40，39，哦，對了忘記提醒你，如果棋局開始，你錯過下子，也會被扣分的！一子一分。34，33……”

又稍微改動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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